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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料图】

写在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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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 Panther2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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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可能会与原文含义有所出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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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内容为译文的委婉表达版本 

第四十四章鱼我所欲也（其八）

注释：

[1] 是的，有礼貌的小姐。 译者注，不过我是按德语翻译的 modest.，这个用词很偏

[2] 此处原文为 arseloch，我按照德语 Arschloch 翻译的 译者注

[3] 原文为 Kuhscheiße ，好吧，较真说其实是牛屎的意思（kuh 牛），或许原作者想说 bullshit.  译者注

[4] 我勒个去 译者注

尽管有着可怕的飙车速度和看似死气沉沉的动作，但当她认真起来时，美里的驾驶机能的准确度绝不逊于加持。她让他们滑过车库的两个半停车位，以侧方停车入位，然后把车塞进一辆火车车厢里，速度如此之快，以至于她几乎用一只胳膊夹住了飞过来的真嗣。她命令日向中尉越过 MAGI限制，让他们的火车以几乎两倍的“安全”速度前往总部地堡，然后将他们全部推到更衣室去，然后自己再冲向中央教条。

驾驶员们以最快的速度在更衣室中换衣服。真嗣和明日香甚至在匆忙中放弃了临别前的最后一吻，然后他们就分开进入了男女更衣室。丽在他们奔跑的时候都没有看渚薰一眼。几秒钟前，她也到达了她的储物柜，用机器般的精确度和近乎非人的速度换上了战斗服。

明日香没有那么快。当她试图让她的腿伸进去时，她的脚被她的战斗服材料的褶皱夹住了，她失去了平衡，在咒骂声中摔倒。结果就是，在明日香还没穿上半件衣服之前，丽就已经密封并加压了她的战斗服。丽跑向门口，但停了下来，回头看着她的朋友。

明日香冲着那套连体衣咆哮着，拼命想穿上它，但注意到了丽的犹豫。“快走！别等我！电梯不止一部！”她喊道。“那东西已经快要碾到我们脸上了！”丽猛地点了点头，然后就跑了起来。

渚薰从对面的更衣室里出来，紧跟其后，在一秒钟后追上了丽。在走廊的尽头，通往机库的电梯已经等候在那里了，电梯门大敞着。第一适任者和第五适任者没有减速就跑了进去。丽撞上电梯的后墙，停住了。渚薰抓住门，转了个身，这样他就可以按一下控制面板上的‘机库’按钮。

他们站在电梯里一时没说话，电梯里只有电梯轿厢运行时稳定的咔哒咔哒声和他们自己略微抬高的呼吸声。

丽用她的胳膊肘轻推他。看着他好奇的眼神，她瞥了一眼天花板。他摇摇头。“没有人在观察我们。我的 AT 力场已经把这里的窃听器炸了。”（使徒的AT立场真好用）

“好。”丽说。“你.....显得很紧张。”

“第十六个。”渚薰轻声说道。他抬起红红的眼睛，对上丽。“在这之后，一切都变了。

我们答应告诉他们一切。” 丽点了点头。“是的。” 渚薰用双臂环住自己，低着头。“我.....现在很害怕。他们会.....恨我们的。”

“是的。” 渚薰再次抬头看她。“这就是你要说的吗？”

丽并没有瞪他一眼。“薰，你还想让我说什么？你认识他们还不到两个月，但我知道你是多么依赖真嗣对你的好感，进而还有明日香的。我认识明日香已经九个月多了，真嗣将近一年。他们对我来说就是一切。使徒向我展示的两个最糟糕的噩梦，一是你坠入召唤，二是他们拒绝我，恨我。不管你记得什么其他世界，在对我们告诉他们时可能发生的事情的恐惧你不可能超过我的。是的，我也很害怕。但我们必须告诉他们。我们承诺过，而且......他们应该知道。我相信.....”丽咽了口唾沫，移开她的视线。“我相信我对他们的爱，他们对我的爱。

是的，我很害怕，但我相信他们不会......抛弃我们。我们必须这样做。”

“但如果他们真的这样做了呢？”渚薰小声说道。他颤抖着。

丽试图忽略掉掠过自己皮肤的寒意。“不管怎么说，我们都会保护他们。即使他们讨厌我们，我们也不会辜负他们。今年他们让我们大开眼界的所有欢乐都是值得的。他们值得一切。”渚薰颤抖着点点头。“这.....我就是这么做的。我一直这样做，或者尝试这样做。我的意思是另一些我是这样的。我还是.....害怕。” 丽甩掉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握住了他的手。“我们是一样的。真嗣在他打过的每一场战斗中都感到害怕。明日香也是，虽然她永远不会承认这一点。但他们仍然选择战斗，因为他们必须战斗。因为只有他们可以战斗。他们教会了我这一点。在他们把我从毒品中解救了出来以前，我从不知恐惧为何物。现在我明白了。所以我们会做我们必须做的，因为只有我们能做到，薰。我们会保护他们所有人，保护这个世界。”

渚薰吞了吞口水。“如果......如果你这么说，我可以相信你。虽然我依旧害怕，但如果真嗣和明日香能够继续前进，我也会继续前进的。我......即使他们讨厌我们，也比......我有朝一日失败强。我不能失败。”

“或许.....”丽犹豫了很久。她捏了捏他的手，他们的战斗服的橡胶材质发出吱吱声。“也许…”她又试了一次，“我可以......把你的注意力从这件事上移开一点。”

“你想怎么办？”

丽深吸了一口气。“我......考虑过你的问题。”

“什么问题？我——”渚薰愣住了，随后他的眉毛扬了起来。

丽只是盯着他的眼睛。“.....你.....这个星期六有什么事吗？”她很轻柔地问道。

渚薰麻木地摇摇头。

电梯计数器咔哒，咔哒，咔哒的声音再次充斥着轿厢。

“明日香、真嗣、光、铃原同学、剑介、沙耶香和杏子都要参加《儿童十字军 3：突袭黑色利图之山》的首映式。如果我们一起去陪着他们，我们的存在就会大打折扣，因为我们只是和他们在一起。和其他驾驶员和朋友在一起。”

“如果我们去。”渚薰的声音哽咽而沙哑，“.....一起去？”他紧张地用手捂住嘴咳嗽起来，但看着丽的表情既是颤抖着的担忧，也是丽见过的最绝望的希望。

丽发现自己几乎无法回应他。“是的。”她说。

渚薰的手放开她的手，懒洋洋地凑过来，用指尖抚摸着她的脸颊。当它卷成杯状，温柔的贴在她的脸颊上时，丽的眼睛招架不住，慢慢闭上了。即便是隔着战斗服的手套，她也能感受到他的手的温暖。他的 AT 力场擦过她的 AT 力场的感觉仍然让她自己感到些许刺痛...... 但这已不再是一种不受欢迎的感觉。而是恰恰相反。

“嗯......现在我害怕的是完全不同的东西了。”他说到，声音有些沙哑。“所以.....干得好？” 他的手松开，垂了下来。

“你是一条蠢鱼，渚薰......但你不是坏人。”丽说。“我爱他们，没有什么能改变这一点，永远不能......但是......你和我一样。我......不反对......看看和你约会是什么感觉。”

丽突然往后退了一步，脸色刷的变回了面无表情的面孔。电梯计数器最后一次咔哒一声。

门“砰！”的一声响起并打开了。（这用的是空包弹开门吗...）丽头也不回地朝着零号机的机架跑去。

渚薰又咽了口唾沫，将刚刚触碰到她的手握成了拳头，点了点头。“对。使徒。” 他冲向三号机。

电梯计时器发出咔哒、咔哒、咔哒声。

她的头在嗡嗡作响，她的心脏在跳动，她的身体充满了能量，她的嘴唇在发麻——上下两片都是。

她甚至还没有进入插入栓。

她更喜欢这种战前准备，而不是她和真嗣在七个月前的过去里经常做的那种“关于他们不能恰当谈论的事情的紧张谈话”。这就有趣多了。战斗让她充满活力。总是如此，没错，但现在这活力更加疯狂。唾手可得的不仅仅是只属于她自己的荣耀。现在是她开始兴奋起来，为与一个她所爱和信任的伙伴战斗而兴奋，因为她知道这个伙伴总是会支持她并推动她达到新的高度。他就在那里，就在她身边。她从不孤单。这令人陶醉。明日香第五次或第六次从“战斗前的最后一个吻”中抽身而退。“就像我们往常一样，真嗣：进入战斗，砸使徒的脸，胜利通场一周，退出战斗，然后回家吃晚饭和拥抱。对吧？” 他朝她咧嘴一笑，他们的额头仍然相触。“对。因为我们就是这么做的。干碎使徒。”

“还得让过程看起来优雅些。”明日香半开玩笑。“因为我们是世界上最好的驾驶员。”

“Ja, Fräulein Modest.[1]”他咆哮着对她说。

她捏了捏他的鼻子。“嘘，把你那张聪明的嘴留到以后再说话。”她努力不笑出来。他的德语仍然带有可爱的口音。

电梯开着门迎接他们的到来，他们都努力让自己的脸平静下来。他们头也不回地奔向他们的 EVA。片刻之后，他们进入了他们的插入栓并启动了他们的 EVA。

“美里！我们准备好了！让我们去踢使徒的屁股吧！”明日香在通讯频道里喊道。

“零号机、初号机、二号机、三号机都已启动并准备就绪，少校。”日向报告说。

“收到。我要他们在 G-14 区，23 号武器大楼东北 500m 处部署待命。”美里命令道。

“准备——”

“我要零号机和初号机使用远程战斗装备投入战斗，二号机和三号机投入近距离战斗，” 碇源堂冷冷地说。

美里愣住了。这不是她的计划。但碇司令在做什么是显而易见的——如果你知道她知道他知道什么的话：保护初号机和零号机的驾驶员，这是他计划中的关键。将二号机和三号机视为消耗品，因为它们对那个计划毫无意义。‘而且他知道我们很接近最后一个使徒了。’ 她眯起眼睛想。‘好吧。’她必须解决这个问题。

“驾驶员，你们两人一组。明日香，渚薰，你们是近战小队。真嗣，丽，你们开枪掩护。”

“收到！”回应四重唱。

美里将目光投向了大屏幕。使徒还在原地缓缓旋转。屏幕角落的 MAGI 标签已经将其标记为“图样：蓝色图案-第十六使徒-名称-阿米希尔”。它看上去并不是很有威胁……可话说回来，第十四使徒看起来就像一只巨大的变异企鹅，而且并不和她家冰箱里的那只企鹅一样友好。“丽向我们保证在我们干掉它以后解释清楚一切。好了，开始吧。”

她让自己陷入那种冷酷的清醒状态，这种状态在一次又一次的战斗中总是让她受益匪浅。她又把目光在侧面的显示屏上扫了一遍。驾驶员们看起来都准备好了。真嗣紧张但毫不退缩，一副富有钢铁般战斗意志的样子，就像他平时里与明日香出击时一样。明日香几乎是在咬牙切齿，看起来充满精力和渴望。渚薰浅浅一笑。而丽依旧冷漠茫然，但美里现在可以看到她眼中的钢铁般坚定的战斗意志。是时候做她同时又爱又恨的工作了：让她的孩子们为他们的生命和全世界的生命而战。他们让她感到非常自豪，以至于她有时想哭。但不是现在。现在游戏开始了。

“EVA，发射！”

明日香没有费心去抑制她脸上蔓延开来的鲨鱼般的笑容。这是任何一天的高潮：与她心爱的笨蛋并肩作战，赢得更多的胜利和荣耀。她现在也和丽还有虹鳟鱼一起做这种事情？那就更好了。世界上没有任何东西可以抵挡四台由世界上最精锐的小队驾驶的 EVA。唯一能让事情变得更好的是如果他们有第五台 EVA，那么洞木也可以同时加入他们了。

遗憾的是，洞木没能及时回到机库。渚薰在这种情况下临危受命再次成为三号机的默认驾驶员。她仍在他们下面的某个避难所里。所以他们得让使徒远离城市，如果有办法的话。

弹射器突如其来的撞击地面声如同发令枪一般。她匆忙走出发射架，将第一根脐带电缆插到二号机的电源插座上，然后从供电站旁边的武器大楼中抓起“渐进之刃”。她犹豫了一下，然后将长柄武器扔给了三号机。“快点，虹鳟鱼。我用这东西一枪把葬歌天使切作了两半。你看你能用它做什么。” 三号机抓住了薙刀。“那你用什么？”他问道。

明日香从武器大楼里拿出一把 Eva 级自动手枪和一把新的更大的渐进斧。“哦，我想我会再靠近一点。”她笑着说。“跟着我。”

她转过身去，望向飘在天上的发光使徒“环”，后者在他们前方一公里处的山脊上即可发现。她将二号机启动，向着山脊顶部进发，这得感谢她在这个供电站里能拿到一条 3 公里长的脐带电缆。她示意渚薰待在她的右翼。她瞥了一眼左边的地图显示屏。当她看到初号机和零号机在她左翼身后 500 米处时，她的笑容微微开朗了些。混蛋司令让真嗣和丽进行远程战斗的命令很烦人，但看到她的男朋友和她最喜欢的蓝发少女支援她，她还是很欣慰的。

“知道真嗣一直在支援我真是太棒了。”明日香幸灾乐祸的说道。“还有妈妈！”她将思绪投向了她的 EVA 核心。“准备好战斗了吗，妈妈？”

“明日香！”核心里面传来了扭曲的双重答复。这至少比她和妈妈第一次“谈话”时的不协调好了不少。自从交叉测试以来，她的声音听起来更加和谐。‘是的！一起！’妈妈的双重声音停了下来。“真嗣在哪儿？”明日香眨了眨眼。这是妈妈第一次问起别人。“他就在他应该去的地方，妈妈。他就在我身边，准备和我一起战斗和胜利。...怎么了？”

“中意他。他爱你。” 明日香咧嘴一笑。“该死的直率。只要我有他，没有什么能阻止我们。”

渚薰不动声色地握住了三号机的操纵杆，面色平静，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这是一个很好的面具。他需要它。

“星期六星期六星期六星期六星期六！”

他摇了摇头，试图集中注意力。这并不容易。他能想到的只是距离周六下午还有 96 个小时，以及指尖下丽的脸颊的感觉。他的 AT 力场仍然在他们如此短暂地压在一起的地方刺痛着。召唤甚至连马后炮都做不成了。就连山脊另一边的使徒奇怪而寂寞的嚎叫也几乎没有影响到他的意识。

等待。还有一首歌比那更近，而且他需要与她交谈。他专注于内心。“你好，洞木夫人。我们需要沟通。”

一个人在黑暗的房间里躲在窗帘后面，试图不发出声音，那种紧张的沉默充斥着他的脑海。

他悲伤地笑了笑。“我知道你在那儿，夫人。我可以听见你。我知道你在这里......因为我是由安排你的“事故”的人派来的。

此刻的寂静里混杂了更多的意难平，但他看得出来，他引起了她的注意，后者在震惊、愤怒和恐惧之间颤抖着。“SEELE 是幕后黑手。他们派我来伤害你的女儿和她的朋友。不过别担心。我想他们在得知我已经决定不再愿意听从他们的命令时会非常沮丧的。你女儿的朋友.....对我很重要。特别是其中的一个。只要我尚可选择，我就不会做任何会伤害他们的事情。”

他转过头来，感觉自己的脖子已经快爆了。他深吸了口热气腾腾的 LCL，让几滴气泡从他的嘴里流出，他的呼气更深了一点。“我很抱歉，到目前为止我一直在像是操控傀儡一样控制EVA。我需要战斗，我必须无视你的存在，直接夺取控制权。我能做到这些.....因为在我们打败这个使徒之后我要告诉你女儿的朋友一些事情。但那是以后的事了。现在，我们有一场战斗要打。我能听到山脊另一边的使徒的声音。你可以吗？”

更多的沉默。这些在心里叹了口气。“夫人，我知道你在听。你的女儿可能告诉过你不要和我说话，以便对我隐瞒和保护你。但我不是威胁，你也藏不住。我可以继续强迫 EVA 按我的意愿行事，但对于这场战斗，如果我们能合作的话，我更愿意这样做。这样更容易，我们会打得更好。不管怎么说，我想这将是我最后一次坐在这个座位上了。这台机体完全属于你的女儿。她现在在城市的避难所里。所以我们必须保护她和那里面的每个人。你也想保护她，对吧。我希望我能够比上次更好地保护丽。我不够强大。我不能，除非我暴露.....我自己不能被泄露的秘密。我不想再次面对那次失败。拜托了，您可以帮助我吗？” 长时间的屏住呼吸。

“你需要我做什么？”洞木花子问道。

真嗣准备好了。他很专注。他已经进入状态了，或者就像是东治总是说的那样，在比赛前做好了准备。他插上初号机的脐带电缆，打开了武器大楼。他把巨大的狙击步枪递给了零号机，自己拿了一把可靠的托盘步枪。他在模拟器上花了几个小时练习它。他用托盘步枪杀死了第九使徒，打伤了第十三使徒。丽用托盘步枪用一发击杀了第十四使徒。如果他必须要在明日香的背后远处保护好明日香，这就是他的武器。

现在，进入正题。

“真嗣，我们可以谈谈吗？”

他咬紧牙关，LCL 柔顺的填满他的嘴巴，让他无法磨牙。他试图不理睬她。

“真嗣，跟我说话。我知道你生我的气。但我仍然是你的母亲，我仍然爱你。”

他尽量不耸起自己的脖子。“你和父亲都是怪物。你是SEELE的一员！他们毁灭了半个世界！我不想和你说话！”

他的母亲叹了口气。“真嗣，这.....没那么简单。我出生在SEELE。我甚至花了很长时间才搞明白反抗SEELE是能做到的。”她停了下来。“我知道我们没有太多时间。我也知道有一个使徒来袭了。我之前和你可爱的女朋友谈过。问她我告诉她的有关SEELE的事情。但请相信我，我会尽我所能反对他们，尤其是在你出生后更是。你让未来的命运对我来说更加真实，真嗣。那之后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所以请……不要在我们战斗的时候把自己和我隔开？如果我们不能击败使徒，那么其他一切都不重要了。” 他皱着眉头，死死盯着眼前的山脊。

“明日香代表你对我大发雷霆，真嗣。她对我很生气，因为她知道了解SEELE和我所做的事情让你很伤心。她关心的只是保护你。” 真嗣的肩膀微微放松。“是的。我对她也有同感。”

他能感觉到妈妈的微笑。“嗯，这对你们俩都有好处。无论如何，真嗣，我赞成你们在一起。我看得出来你有多爱她。永远不要放弃。但是你的明日香和我以帮助保护你和击败使徒的名义达成了休战协议。我们至少可以这样做吗？这是帮助你保护她让她不受伤害的最好方法。”

他再次皱起眉头，然后轻轻地耸了耸肩。“好吧。她比生你的气更重要。但不要认为这意味着我们两清了，妈妈。”

“没关系，真嗣。就像我说的，我仍然是你的母亲。没有什么是我不会为我的儿子做的。”

“丽，移到 G-44 区。我要你移动到三号机东南 800 米处，这样你就可以放心进行火力支援而不用担心他被打中。” 零号机内美里在通讯窗口里说道。

“了解。”丽轻声回答，强迫零号机服从他的命令。“不管怎么说，我很担心他，少校。我刚刚做了一些会让我自己恐慌的事情，如果没有发生别的能让我害怕的事情的话。96小时后，我会和他……约会。这不是那种为了树立他的声誉而与剑介进行的练习或实验协议。这是和一个已经承认喜欢我的男孩进行真正的、投入感情的约会。我想要约会。可我甚至不能在公共场合笑，以防止我危及我们所有人的安危。”

她将她的 EVA 移动到指定的区域，并在一个隐藏在山坡褶皱中的巨大掩体后布设了阵地，该掩体为她提供了一些东向的掩护，但仍然能让她可以一览无余地看到使徒。她将狙击步枪对准它，然后让自动瞄准镜放大。

‘然而，我也有足够的自我意识，我承认，允许对即将发生的与渚薰的约会采取更为有益的焦虑作为一种掩饰和分心，这样就可以消除因意识到这是第十六使徒而产生的更消极的担忧，并且我们已经答应在成功杀死这个使徒后，将我们的真实本性告诉葛城少校、加持督查、真嗣和明日香。丽感到她的喉咙发紧，她的 AT 力场在恐惧中波动。“我不......我不能让自己因为害怕他们知道后会拒绝我而让我自己现在无力作战。我不能。我不能。”

她强迫自己专心对付使徒。她能感觉到它的 AT 力场在嗡嗡作响，就像一群愤怒的大黄蜂就在她面前 1500 米处，盘旋在大涌谷上空。它正在缓慢地向西移动，向第三新东京市的方向移动。

当然，专心对付使徒后事情就没有那么可怕了。它所能做的就只是是威胁我的身体。而另一件事吓坏了我的心和我的灵魂。”她感觉到某种黑色幽默。不过她的表情没有一丝改变。她的面具很好用，而且今天她需要它。她闭上了眼睛片刻。她今天需要利用一切优势。她犹豫了最后一刻，然后将注意力转向内心，寻找 EVA 体内的她。

她能感觉到它在注视着她，一动不动，但又紧张地蓄势待发，就像一只等待扑杀的老虎。丽向它伸出一只手去。“这可能是我们最后一次一起出战了。最后一个使徒可能不需要EVA。如果到了那一步，他愿意投降。你会和我一起战斗，而不是跟我打架吗？”

它用野性的、近乎野蛮的眼睛盯着她。“我们也要杀了他。要杀了所有的他们。亚当之子是一个威胁。他们必须死。所有的他们都得死。所有的他们都得死。”

丽在他们共处的意识中摇了摇头。“只要还有得选，我们就不会杀他。但如果我们必须与他战斗，他也不会反抗。现在的这个是我们必须要战斗的最后的使徒了。” 核心里的丽看起来并不开心，但还是点了点头。

“我们战斗”

“前辈.....”摩耶轻声说道。“您最好来看看这个。” 律子看着摩耶所指的读数。“我.....怎么？什么？” 美里转过头。“怎么了？是使徒有反应吗？”

律子摇了摇头，染过的金发在巨大的主屏幕的眩光下显得苍白而褪色。“他们．．．．．．他们四个人都在激增。他们几个人的同步率都像疯了一样的向上猛涨。丽上涨了 ％，渚薰

是 4％，真嗣 6％，明日香 ％！我．．．．．我不明白了？我们以前从未见过这样的事情。”

“是使徒的影响吗？”美里推测。

摩耶摇了摇头，她的控制台迅速发出哔哔声，她一个接一个地进行分析。“MAGI 没有检测到来自使徒的辐射或 AT 力场效应。”

“我还是有些怀疑。”美里回答道。她转向中控台。“驾驶员！你们的同步率突然飙升！要警惕上一个使徒那样的精神攻击！它可能要攻击了！青叶！它在做什么？”

“目标在大涌谷上空盘旋，继续原地旋转。”青叶中尉回应道。

“目标的 AT 力场仍然非常活跃。”日向中尉证实道。“图样呈蓝色至橙色的模式循环。”

“我们没有得出结论所需的足够数据。”青叶喊道。

律子对着主屏幕皱了皱眉。“有一件事是肯定的，那不是固定的形式。”

“它只是在那里旋转，慢慢地向我们飘来，美里！”明日香说道。“我现在距离它不到 700 米。我认为我们应该在它开始变得更加活跃之前开火。”

“明日香，我们可能要等一会儿。”美里的声音说。

“不需要了。”丽冷冷的说道。“它动了。” 使徒规则的双螺旋圈突然变为平面，脱离了它完整的圆形，展开了攻击。

使徒平凡无奇的白色丝线像蛇一样在空中嘶嘶作响，伴随着 AT 力场将重力推到一边的嘶嘶声在空中扭动、扭曲。它的“鼻子”在二号机和三号机之间来回抽动了半秒，随后向着更近的黑色 EVA 俯冲而去。

渚薰将渐进之刃向上拉成一个格挡式，并抑制住投射他自己的 AT 力场的冲动，他自己的 AT 力场比三号机用他故意限制的同步率能发出的那个相对微薄的 AT 力场要强大得多。在建立起那道不可逾越的屏障的需要下他的皮肤痒了起来，但他知道这样做是完全不可能被 NERV 的传感器所忽视的。他振作起来，渐进之刃的超声波刀头轰鸣出的嗡嗡声通过 EVA 的双手传递到了插入栓内，产生了一种微弱的背景感。

总之，他几乎没有一秒钟的准备时间。使徒如闪电般冲向他，那超自然的歌声在他耳边越叫越响。它像标枪穿纸一样击中三号机的 AT 力场，在上面撕开一个洞，就像它根本不存在一样，并刺向三号机的内脏……

……只是在最后一刻它被零号机的狙击步枪精确瞄准并及时射出的一发的碳化钨穿甲弹打到一边。

撞击将使徒的触手甩到一边，次口径尾翼稳定穿甲弹没能穿透它的皮肤，旋转的飞进了树林里。不管怎么说，使徒从攻击中撤出了，它的“鼻子”猛地转过身来指向向它开枪的蓝色 EVA。

丽在插入栓里也与它干的事情差不多，她的嘴唇勉强卷曲，发出一声咆哮。“你无法伤害他的。我不允许你伤害他。”她咆哮道。她用步枪再次开火，然后准备好下一次射击。

使徒没有给她再多时间。它朝她冲击过来，比攻击渚薰的速度还要快。当它在空中滑行攻击零号机时，一串 1000 公斤的杀爆弹从初号机的托盘步枪中射出，徒劳无功的命中了它，地面颤抖了起来。

“丽，动起来！”明日香看到了使徒的航线，在通讯频道里喊道。二号机举起斧头，开始奔跑。明日香在真嗣下意识开火射出的弹雨间穿梭，因为她知道真嗣会向哪里开火以及不会向哪里开火，这已经成为了她的本能。零号机站稳了脚跟。丽将自己的 AT 力场发挥到了极致，同时她自己的同步率也达到了新高。

但零号机的 AT 力场并没有比三号机的 AT 力场给使徒造成更多的障碍。使徒发光的白色身体像失控的货运列车一样撞上了零号机的腹部，在使徒的身体与零号机的身体相接触的那一刻，人类可以制造的最好的装甲像被热刀切开的黄油一样迅速融化流到一边。

“目标与零号机发生了肢体接触！”伊吹中尉喊道。

“零号机的 AT 力场状态如何？”美里问道。

“它正在展开，但使徒正在穿透它！她仍然在遭受使徒的攻击！” 律子惊恐地盯着显示器。“它试图与零号机进行第一类接触？！”

“第一适任者有危险！使徒正在入侵零号机！生物融合已经超过 5％了！”摩耶继续喊道。

“薰，明日香！展开你们的 AT 力场，从背后攻击使徒！帮帮丽！”美里命令道。

“丽！我们来了！”明日香在丽的呻吟声中大喊。她向前冲去，举起渐进斧。“不要再伤害我的朋友了，混蛋 [2]！”

二号机双手抡圆大斧。巨大的斧刃嗡嗡作响，刺入了使徒的皮肤，喷出了一股鲜血。

丽同时尖叫起来。

渚薰的心也跟着尖叫起来，丽痛苦的叫喊让他脊背发凉。三号机猛地向前一刺，慌乱的重击击中了疯狂扭动的使徒，在它的皮肤上划出一道数米长的细细的血线。他这一击与丽的又一声痛苦的叫喊同时发生。

“我们是不是.....它的AT立场正试图与她的共振！我们击中使徒，她也会和使徒同感！”他震惊地意识到。“我得——啊！”

他低下头，他自己的膈因撞击而麻木。使徒不知怎么的将它的身体分裂了，它把嵌入丽内脏的触手一分为二，将新的肢体直接刺入了三号机的内脏。它已经深深地钻进了他的 EVA 的装甲和肉体中。

他咬紧下巴，抵挡着突然席卷而来的疼痛和混乱感。他双手举起渐进之刃，试图瞄准使徒发光的身影，但他的视线飘忽不定，因为使徒一直在疯狂地扭动着。最后，他不顾一切的向下刺去，希望把它钉住。尽管困难重重，他还是扎实的戳进了使徒的身体，将身体钉在了地上。

“啊啊啊！”他痛苦地从魂之座上拱起身子。这感觉就像是他用比他的手还大的矛尖刺进了自己的肩胛骨之间。他也能感觉到使徒的 AT 力场正在侵蚀三号机的 AT 力场。

他在座位上扭动着，双手盲目地挥舞着控制轭。他试图集中注意力。“只要我自己的AT 力场发出一个脉冲，我就可以在瞬间把这个东西驱逐出去。但是接下来NERV的每个人都会确切地知道第17使徒是谁了……该死，我能感觉到——”

他的眼睛睁大了。他能感觉到使徒。他能感觉到它在快速侵蚀三号机的肉体，向着 EVA 的核心蔓延。他能感觉到洞木夫人在感觉到“她”的身体和核心被侵入时突然产生的恐慌和痛苦。

他也能感觉到丽。

他能感受到她的痛苦，无论是她的 EVA 被入侵造成的，还是使徒身上的伤口造成的，亦或是她害怕自己会辜负她的朋友所产生的恐惧。她的愤怒，她的沮丧，她似乎无法阻止使徒的攻击。她的决心和爱..........为了他们所有人。

为真嗣。为明日香。

还有属于他的那一份。

突然间，疼痛变得无关紧要了。

明日香将她的斧头拉了出来，转而陶醉于使徒伤口喷出的更多鲜血。不过，她饿狼一般的笑容几乎立刻就消失了。使徒的身体恢复得是如此之快，以至于她看到伤口的边缘在几秒钟内重新融合在一起。“哦，别吧，真狗屎 [3]！好吧，好吧！如果这就是你想要的，那就让我们看看谁是更快的那一个！”

明日香开始向使徒砍去，以最快的速度推动着二号机的四肢。“来吧，妈妈！我们必须杀了这只畜生！它伤害了我们的丽！”

“好的！”

她好不容易挥砍了四下斧子，斧子上沾染的血液还没来得及流下，它就将尾巴绕过斧头的头部抽打了过来，几乎将斧子从她的手中拧下来。“哦，不，你不能，混蛋！那是我的斧头！我要用它把你切成小块！”使徒的尾巴直接钻进了斧头的头部，隆起的侵染性线条开始在斧头表面下蔓延开来。

“Was zum Teufel[4]？！”明日香吼道。“真嗣！帮我一把！这东西想偷我的——啊啊啊！”

天使在挣扎中将它的身体一圈圈缠绕在她的脚踝上。它用它将二号机一把拽倒，同时趁机从她手中夺走了斧头。

明日香向后滚动，小心的防止自己压坏脐带电缆插头。她跳了起来，立即拔出二号机的手枪和渐进刀。“好吧，现在我更生气了！不要偷我的斧头！它还没被用过！我甚至还没来得及用它杀了你！”

“明日香！”初号机的快速逼近让地面不停的震颤。真嗣朝她跑过来。“你还好吗？”

“我很好！我只需要把我的斧头拿回来！”

使徒向二号机挥舞着它夺来的斧头。明日香冲上前去，用自己的刀格挡住住斧头，将手枪推到使徒的皮肤上。“一边去！”她一遍又一遍地扣动扳机，将整个弹匣对着使徒的皮肤清空。鲜血四溅，拿着斧头的使徒身上顿时出现了许多大洞。“哈！不喜欢那个，那——”

他们都被丽和渚薰突然同时发出的痛苦的尖叫声分散了注意力。他们看向另外两台 EVA。

零号机躺在地上像胎儿般蜷缩着，使徒的感染使它的腹部膨胀到了一个畸形的大小。三号机还勉强站着，他无力的刺击着使徒扭动的身体，但刺击的速度微弱而缓慢。

“Scheiße！”明日香啐了一口唾沫。“真嗣，你去帮渚薰！丽这边我来！”她放下了打空的手枪。

“收到！”

初号机尽可能快地跑起来。明日香转身回到使徒仍然来回挥动着斧头的尾端，这中间的时间足以用她渐进刀给使徒从下面开肠破腹。使徒再次尖叫起来，而明日香再次露出了邪恶的笑容。她接住了落入手中的斧头。“我告诉过你，那是我的！”

她朝零号机跑去。她刚走出两步，握着斧头的手就开始像是烧起来了一样。明日香低头查看。

一个发光的使徒残肢从刀刃中伸出，摆动着，脉动着．．．．．．与此同时一条侵染线条从她右手蔓延了整个二号机的手臂。

“哦，Scheiße.....”她看着真嗣的通讯窗口。“真嗣！别让它碰你！它——” 使徒的另一端击中了二号机的背部中央。

真嗣将初号机一个滑铲停在三号机旁边，后者刚刚倒地。“薰！我来了！”

“啊啊啊啊！”渚薰咬紧牙关呻吟着。“回、回去吧，真嗣！救救丽！丽！” 真嗣转身向三号机上空缓慢扭动的使徒又开了一枪。

薰和丽一样再次尖叫起来。

这次尖叫的人群里加上了明日香。

“二号机现在也被感染了！”青叶喊道。“污染在所有系统中迅速蔓延！”

“驾驶员绫波的生物指征趋向不稳定！”摩耶补充道。更多的警报开始在她的控制台上尖叫起来。“还有驾驶员渚和惣流！”

明日香感觉天旋地转。从她后背传来的阵阵疼痛只会让这种混乱感更加严重。她无法思考。但她还有感觉。她能感觉到她的妈妈在以奇异的两声部和声尖叫。她能感觉到二号机正在向前坠落，在一声巨响中以脸抢地，这造成的疼痛甚至比她已经感觉到的疼痛的十分之一还要小。她......她能感觉到......丽？渚薰？

她头晕目眩，试图让一个念头跟着另一个念头走。真嗣在哪里？她能听到他在喊她的名字，还有丽的.....她能感觉到渚薰越来越担心，而一种可怕的决心开始从下面爬上来。她.....感受到了他的爱？为了丽吗？还是真嗣？什么？谁的？

她能感觉到丽对他们所有人的爱，还有同样的.......如此强烈的决心，什么.....等等.....其他人在.....说话？是丽？她.....得.....帮帮忙。

她仍然能感觉到左手上的渐进刀。她将手臂向后弯曲，在她能感觉到的使徒触手附近挥动它。当她感到刀刃撕裂了什么东西的时候，她痛得几乎昏了过去，但她并没有放弃。她会救她的朋友。她不会失败的。

她更用力地把刀挖了进去。

“美.....美里小姐！我该怎么办？！”真嗣恳求道。“我只要击中使徒，他们也会一起惨叫！”

“我们可以弹出零号机或三号机上的插入栓吗？”美里喊道。“我们可以让初号机回收它们，再在使徒正在试图．．．．．同化EVA，或者不管它在干什么的时候给它吃一颗N2爆弹！”

“零号机背部着地！”日向中尉回答到。“如果她弹射出去，她会直接钻进地底！而且．．．．．．”他敲打着他的控制装置。“．．．．．不太行。三号机拒绝弹射信号。使徒已经破坏了那个系统。”（自动弹射就没好用过）

“让.....让特殊攻击机准备待命。”美里说，她的声音黯然神伤。“如果真嗣不能让他们获得自由，我们可能别无选择。”

它要杀死丽。

它会感染她，吞噬她，杀死她，他必须阻止它，他不能让它杀死她或明日香或真嗣或任何人，他必须阻止它 必须阻止它 必须阻止它 他不值得像他们那样生活 他只会伤害他们伤害她 无论如何 毁掉一切 最好这样 他爱她 他爱真嗣 他爱明日香 他们都是如此的辉煌如此美丽 他爱她 他必须拯救她 除了她一切都无关紧要渚薰做出了他的选择。

渚薰的手伸向了他座位后面的模式 D 启动柄防护罩。

丽眨了眨眼。插入栓的内饰不见了。她在某个地方……她在里面。在她的 EVA 里面。她能感觉到……一切。零号机，随着使徒将零号机的组织转化为自身的组织，它的身体越来越大，在泥土中翻腾着。渚薰，他的绝望和恐慌在升腾......然后突然平息下来，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可怕的悲伤还有一种告别与爱的感觉。明日香几乎痛瞎了眼，却一遍又一遍地刺着使徒的身体，想要开出一条通路，下定决心救出丽。

她能感觉到......其他人....注视着她......不是 EVA 中另一个她，而是，其他人。

使徒。

“你是谁？”丽问道。

它看起来很像她。它不知道该以什么形态出现，只知道它在这里，在零号机的核心里找到的那个形态。绫波丽的形态。它抬起头，看到了她。

“你想和我合二为一吗？”它问道，它的声音奇怪地平淡，但几乎是疯狂的强烈。

“不，我是我。我不是你。”丽回答道。“我是独立的。你以外的另一个人。独立的个体。”

“是的，但你会的。现在为时已晚。” 感染在丽的全身蔓延，现在粗壮的外星物质像绳索一样从她的腿一直延伸到她的脸。

“我给了你我的一部分心。我给了你这种情感。”使徒笑了。“痛苦.....你看，你的心充满了痛苦。” 压倒性的情绪从使徒身上涌入了丽的脑海。强烈的，诡异的，疼痛的......熟悉的。

“痛苦？”丽勉强摇头。“不......寂寞。这种感觉就是寂寞，我太了解了。”

“寂寞？我不明白。”使徒说。

“你讨厌孤独吗？”丽问道。“我们有很多个体，但你孤身一人，就像他认为的他自己。你讨厌它，不是吗？那种感觉。”

“那是在你的心里.....但你已经把它补完了。把它给我。我讨厌这种“孤独”。我不想孤独一人。”

“不。”丽拒绝了。“你不能那样接受它。你不能接受我自己，或我的朋友。放开我们。你只能在别人身上找到那种感觉的终结。”

“我找到了。”使徒说到，笑容变得扭曲而疯狂。“我在你、你和你身上找到了它，我会把它带到我身上，我们都会成为一体。我不会孤单。”

“不！”丽大叫着，尽管它让疼痛回归。“你不会！我们是独立的个体！你不能把我们带入你！”

“我已经拿到了，来不及了，你无法拒绝我。”

“我不会允许的！”

零号机猛烈地抽打着。它的手仍然徒劳地紧紧抓住刺入它的内脏的触手。它坐了起来，向前蜷缩成一团，背上的肉从蓝色的装甲中迸发出来，飞向天空，形成了一座由变异组织构成的怪诞肉山。脚蹼、翅膀、复眼、昆虫腿、张开的手臂，所有之前的使徒的扭曲特征都从这座肉山上的各个地方突出显现，而第十六使徒则努力将众多使徒合为一体。

“初号机，立即切断零号机上的插入栓。” 美里扭过头盯着碇司令。“什么？”

“救出零号机的驾驶员。然后我们设置其为自毁，以消灭使徒。”

“二号机和三号机呢？”美里问道。

“如果零号机的自毁不足以消灭使徒，我们将进行 N2 打击。二号机和三号机的驾驶员将尽可能弹射。”

“如果他们做不到呢？”

碇司令的眼镜冷冷地看着她。“你已经做出了决定，葛城少校。你和我一样清楚赌注是什么。无论如何，我们不能让使徒获得胜利。”

美里瞪着他，尽管他这么说，但他们对于何时发动袭击的标准是截然不同的。不过她只是猛地点了点头，转身回到了主屏幕。“真嗣，快点。喷气战斗机正在路上。丽......快离开那里。”

真嗣向使徒打出了他最后一发弹药，并在托盘步枪咔哒一声空仓挂机时将其扔到一边。它已经被他打的伤痕累累，但他仍然找不到核心。他拔出他的渐进刀，在零号机脖子后面猛砍，试图挖出里面的插入栓。他不得不抓住零号机的头来固定住它。但是，初号机的手刚刚碰上初号机，感染就开始顺着他的 EVA 的手爬上手臂。

真嗣睁大了眼睛，有着丽、明日香和渚薰一样形象的人影开始出现在他正握着控制轭的双手表面，用细小的手臂和恳求的眼神向他伸出手来。

“好痛苦好痛苦.....好孤独.....和我们合体吧，真嗣......求求你.....我们不想孤独....”他们在令人不安的合唱中低声说道。

“呃呃啊……啊啊啊啊！耶————！”明日香的痛苦尖叫变成了胜利的高呼，她终于成功的将她背后的使徒的残肢和触手切断了。虽然在二号机的系统中，她仍能感觉到它的存在，但至少此刻疼痛消退了，她可以移动了。

她挣扎着站起来，蹒跚着走向零号机和三号机。“等一下，丽！薰！我来了！” 她握紧了她的刀，在她的双腿发软之前跳跃过最后的一段距离。她在三号机附近着陆，发现初号机已经在试着帮丽脱身了。“薰，弹射！我来救你离开！”

“不！”他冲她大喊。“救救丽！我......我没事！我有这个！”

明日香抓住了从三号机腹部伸出的使徒肉体。“你这条蠢鱼！你是这世界上最骗术糟糕的骗子！”她神志不太清醒的把刀拿了下来。

但她刚刚拿到一半，三号机的手就抓住了她的手。“救……丽！”渚薰咆哮着，把她推向零号机。

丽眨了眨眼。她又回到了插入栓里。初号机站在她面前，用刀子在她的后背上挖着，给她带来更多的痛苦。

她还能感觉到渚薰。感受他所感受到的一切。痛苦、孤独、决心......爱。她感觉到他对她的每一滴感情。

它之前就很美。现在在她眼中它甚至比他自己的光芒更加美。那是一种她无法言说、无法向他或是任何人所能表达出的美。“彩虹”是描述他的光芒的最不贴切、最不充分足以形容的词语。当他们第一次见面时，它奇怪的不可思议。但现在不同了。他们的每一次沟通，说话，交流，这光芒都会变化，改变，变得越来越.....熟悉，辉煌，温暖。而现在这一切都洋溢着对她的关心，像阳光一样从他身上散发出来。她本可以永远沐浴在他的光中，因为莉莉丝在沉睡和悔恨中迷失了数十亿年。

渚薰爱她。

泪水开始从她的脸上淌下。

他......真是个白痴......

她能感觉到使徒在吞噬她的机体，它被她苦闷而幸福的残缺不全的燃烧着的内心中的核心所吸引。使徒想要且需要那种感觉，那种“你并不孤单，你被补完了。你不再残缺了。” 的神圣感。它想和薰、真嗣、明日香合而为一......但使徒无法理解，不会懂得。它将继续消耗和吸收所有人，试图将一切坍缩为一个只能由个人维持的存在。在寻求被爱的过程中，它会摧毁她和她关心的每个人。

她绝不允许。

她被痛苦所笼罩，她的全身被使徒所感染，她的双眼被泪水蒙蔽，而绫波丽做出了自己的选择。

摩耶控制台上的指示灯疯了一样闪烁着。

“AT 力场被逆转了！它正在向内坍塌！”她报告道。

“她想收容使徒？”律子猜测道。

渚薰的手从他的插入栓魂之座后面的凹面板中的红色把手上甩开。与丽和使徒的联系感消失了。

“不！不！这本是我的命运！这是我应该做的！我应该是那个人，丽！请不要这样做！” 第十七使徒乞求着。

三号机猛地抽搐了一下，因为使徒发光的触手突然从 EVA 中扯出来，缩回零号机在瞬间重新肿胀起来的腹部。从零号机背部伸出的变异使徒肉山向下坍塌，回到蓝色 EVA 的体内。

二号机再次跪倒在地，因为受感染的组织自行撕裂并跑到了零号机里与它的其他伙伴汇合。明日香的脑袋顿时清醒了。当她看到零号机发生的事情时，她的眼睛瞪得大大的。“丽！快出来！”

真嗣手上的小人影消失了，沉入了他的皮肤。侵蚀进入他手中的感染性条索立即退回到了零号机的肉体中，然后一道突然发出的橙色 AT 力场闪光将他从丽身上向后甩开。他的渐进刀飞进树林。

零号机的腹部膨胀到它所附着的 Eva 的三倍大。随即零号机的核心破裂，粉红色的球形感染组织团开始从核心里冒出来。

“达到了 AT 力场极限！核心支撑不了多久了！”摩耶惊呼道。

“丽，现在快弹射！”美里吩咐道。

“不行。如果我弹射了，AT 力场就会消失，使徒会继续攻击。我绝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丽嘶哑地说。她打开座位后面的面板，让红色把手转动到她够得着的位置，然后拉动了它。

在魂之座的另一侧，‘模式 D’亮起，EVA 的核心控制装置启动了最后的必杀技。

“丽！”三个声音喊道。

零号机肚子里那一团肿块突然停止生长了。它迅速的向内倒塌，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外围大咬了一口。

“核心压力超过最大极限！情况危在旦夕！”摩耶抬起头，从她面前的控制台看向主屏幕。

在人生的终点，她感到身后有个东西存在。她转过身来，看到渚薰在那里悲伤的微笑着，他的笑容是温柔，是热情……是深爱。

“对不起……”她耳语道。

丽的世界变为了纯白的光芒。

三台 EVA 在距离核心不到 100 米的地方，不约而同的同时举起他们的手，疯狂的投射出他们最强大的 AT 力场。

零号机变成了恒星的星核。而雷霆般的响声紧随其后。

在巨大的爆炸后，中央教条充满了震惊的沉默。

过了将近一分钟，青叶中尉才找回他的声音。“目标....目标.....消失。”他报告道。

“.....行动结束。”美里低声说道。她的整个身体都因痛苦和愤怒而颤抖。“进入一级戒备模式。”

“收、收到。”日向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立即转为黄色情况。”

“零号机的状态？”

“插入栓弹射未知。没有信号。”摩耶失魂落魄地回答道。

“尽快救出飞行员，快点！”美里咬牙切齿。

“按你的想法来做的前提是那还有个比较完整的驾驶员。”律子悲哀地说，不过她只是耳语而已。

美里拒绝回头。这样他们谁都不必看到对方眼里打转的眼泪。

中央教条里除了副司令冬月以外，没有人听到他身边的那人发出的那声微小而痛苦的

“.....丽。”

“丽.....”真嗣麻木地盯着眼前这个曾经属于大涌谷的地面的炽热火山口。这不可能是真的。这不能...

“不。不。不。不。不。不。”明日香喊道。她咬着嘴唇，直到她尝到了血腥味。她不会哭的。她不会哭，因为丽没有死。不！

第五适格者坐在那里，茫然地盯着那新生的火山口。他的身体一动不动，只有他的手在

颤抖个不停。他凝视着，却什么都看不到。他的眼睛充满了泪水，什么都看不见。这无关紧要。没什么可看的。他的光在这世界上已然消逝。

他的眼睛开始闪起红光。

第十节结束

作者注17年9月24日：这就是我们现在的位置。我们已经到了第 10 节的结尾。花费了 10 个月的时间，总共 千词。老实说，我没想到其中的任何部分。好吧，我们到了第 10 章的结尾，大概吧。

当你读完这一章，你就会看到正作已经见鬼去了，我需要弄清楚现在会发生什么。另一方面，如何处理第十七使徒的的问题现在……也稍有不同了。

在 A&T 的下一部分之前我可能会有短暂的休息，请给我一点时间来解

决问题。我可能会发布(到目前为止)由一部分不同的 EVA小说，那些是 EVA和宿醉结合的产物。

[1] 是的，有礼貌的小姐。 译者注，不过我是按德语翻译的 modest.，这个用词很偏

[2] 此处原文为 arseloch，我按照德语 Arschloch 翻译的 译者注

[3] 原文为 Kuhscheiße ，好吧，较真说其实是牛屎的意思（kuh 牛），或许原作者想说 bullshit.  译者注

[4] 我勒个去 译者注

二号丽，一路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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