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呷春酒淡始觉甜”·二【羡忘ABO】 世界热议

哔哩哔哩 2023-03-14 20:52:31

本章预警:羡忘,ABO文学,先婚后爱,非双洁,HE,其他详见前言。

白茫茫一片的卧房,蒸腾的水汽混着丝丝缕缕不为中庸所知的冷冽信香,缭绕在屏风的边角,弥漫到了门边,稍有缝隙,便争先恐后追随了屋外的清风。


(资料图片仅供参考)

小坤泽里衣未褪,抱膝坐在木桶中央,下巴抵着膝盖,闭目养神养着养着便神游天外去了,又猝然被轻悄悄的叩门声给强行拉了回来,惊得那叫一个心颤颤。见是绵绵拿了清心凝露回来,他边惊魂甫定地拍拍自己的心口边伸手,等着绵绵帮他拔出瓶塞,便仰头一饮而尽。

冰冰凉凉、辛辣微苦的液体顺着食道淌进胃里,倘若立即喝水会稀释药性。蓝湛紧蹙着眉头,已经漱过两次口,只能靠不停吞咽唾沫来清除喉口以下还不断泛出的树脂气。不知是否是他已然经历过【拉灯】的缘故,【拉灯】较以往明显且具象了许多,那种隐隐作祟的【拉灯】的感觉如出一辙。

蓝湛把小腿肚往大腿根靠了靠,抱臂环绕住自己蜷成一小团,在热水的包裹中静静等待着【拉灯】逐渐被压制下去。差不多没再感觉忽冷忽热了,他稍稍舒展了些,【拉灯】,换了身更为柔软的衣裳,清清爽爽地从屏风后走出来,在长凳上坐了。

这要照从前,只消他心平气和,安分些不跑不闹,就不会再有明显的症状了,蓝湛抻了个惬意的懒腰,双手搭在长凳上,腿在桌肚子底下伸直了,足跟摇摇摆摆,足尖一开一合,等着下人从小厨房将早膳端来。金黄喷香的馃子,配上咸滑可口的奶茶,小坤泽的腮帮子撑得鼓囊囊,像只仓鼠一般,啵嗦啵嗦迫不及待填满自己饥肠辘辘的小肚子。

不料……好景不长,在他吃饱喝足了,打算去院子里视察一下他昨儿说的秋千架子有没有装好时,一个无声却冗长的饱嗝在他起身的刹那被挤了出来,连带着才吃下去的早膳混着酸水一块涌到了嗓子口。

“唔……”小家伙虚晃了两下,靠着见情况不对忙上前搀扶的绵绵,一张小脸揪成了一团,梗着脖子将反流的食物强咽下去,又被酸腐味呛了嗓子,咳得满脸通红眼泪汪汪。好不容易缓过来了,走两步路腿还直打颤,如愿坐上了喜欢的秋千,心情也不怎么舒畅。

熟知他喜欢疾风过耳的爽快,怀桑将秋千推得高,忽而置身在枇杷树的阴影之中,忽而又直面阳光的蓝湛闭着眼都能感觉到眼前红一阵黑一阵,粗壮的麻绳在空中划出呼呼的风,他感觉额头都被吹麻了,垂散在脑后的青丝时不时糊到脸上,刺刺痒痒,令人好不心烦。

在绵绵第数不清次叮嘱他一定要坐稳的时候,蓝湛突然脚掌点地,止住了秋千的晃动。双眼在同一时间突然睁开,视线里都是雪花状的碎片。

“好晕,不坐了,扶我回房。”

松手时一阵刺痛,蓝湛才发现他刚刚攥得有多紧,两只虎口都被粗粝的绳结磨出了血渍。

倚在香妃榻上歇了一会儿,那种眩晕感渐渐消失了,蓝湛呼呼自己破皮的虎口,对着天花板比比划划玩了会儿手指,坐起来百无聊赖地四面扫视一圈,拨弄起也不晓得什么时候送进来的小枇杷。浅浅咬了一小口,比前天在章妃宫里吃到的甜,但以他今儿这状态,胃里还在时不时往外嗳气,一闻这味儿涎水又汩汩冒,还是不吃了为好。可他又实在是无聊,于是干脆叫来绵绵和怀桑,边教他们剥边让他们也尝尝鲜。

如此过了半日,到午后却愈发难熬了。

小坤泽颈后的腺体微微泛起红肿,尽管他一再收敛,信香仍时不时地逸出。虽然近身侍奉他的绵绵和怀桑都是中庸闻不见,但他不清楚这院子里其他的下人当中有没有乾元或是坤泽,保险起见,蓝湛还是叫绵绵给他的腺体上贴了一张阻断贴。含有薄荷的药膏在滚烫的腺体上融化、渗透,凉到刺痛。身体的感官也随之像被封了一层白蜡,苍白又迟钝,可偏生还能将所有的动静都放大,稍有点风吹草动,他的小心脏便会怦怦直跳。持久的过度警戒状态让他的太阳穴隐隐作痛,脑袋昏沉着,随嗳气逆流而上的食物总是梗在嗓子眼,吐不出来又很难下咽:都是些无伤大雅的症状,却又让人相当难受。

蓝湛只好躺回被窝,鼻翼不自主地一翕一张,或许他自个儿都没意识到自己在搜寻什么,嗅到暖玉渗出的点点棠梨香,紧绷的神经才终于得以松懈稍许,两行清泪随即无端地从眼角滑落:“难受,绵绵,我难受……”

眼瞧着主子这般遭罪,绵绵心里也极其不是滋味。她努力回忆王妃服用清心凝露的泽期,回忆她的症状、持续的时日,可怎么搜寻,也不记得王妃曾有过这样强烈的反应。

“奴婢这就去找贝勒爷。”绵绵擦了擦眼眶。贝勒爷说尽早知会他,要怎么知会他呢?他不在府中,小玄子也不在,去跟管家说吗?可以跟管家说吗?管家会有办法吗,会先去禀报福晋吗?小丫鬟这才感觉到无助——他们的小王子,做的是侧室,在蒙古再怎么骄傲,再怎么高贵,在夫家也并非是跟他们王妃一样的身份,而是和他们大王的那群嫔妾一样,被困在一方小院里。

“他,找他有什么用?去找星尘阿巴嘎,你去,问他有没有法子,我难受……”小坤泽哽咽着,哼哼唧唧擦完眼泪,又拉住了真准备找人去的绵绵,“算了,不找他了,忍忍,我就是……没事的,你别去了,别跟他说。”

蓝湛翻了个身,侧着枕在自己的手肘上,好让堵住的鼻子留一半能呼吸。

“老古板这府邸的风水,肯定不如我们的王宫。以前,我都没这么难受,就,喝完凝露,就好了。”

“我今晚睡一觉,明天能不能好啊,以前好像,就一,二,也两天,最多。”

“绵绵,我想额吉,想阿爸,还有兄长。”

“要是他们能陪陪我,就好了。”

“他们都不在。”

“我一个人。”

细碎的呢喃渐渐止住了,绵绵不敢弄出一丁点儿动静,猫着身蹑手蹑脚走到门前,缓慢打开两掌宽的间隙,艰难地将身体挪出去。

日头终于偏西了,倦鸟归巢,人返家。

不知贝勒爷今日还记不记挂主子的身体,要什么时辰才会回到这里。

屋内的光线似乎柔和了许多,是黄昏,还是已经清晨?门外有些吵闹,是谁在屋外攀谈?“踢踏”“踢踏”的脚步声他都觉得聒噪,看来,他还未熬过【拉灯】。

眼皮沉沉的,他没有睁眼的欲望,明明是黑漆漆的视野,他也感觉像是天旋地转。蓝湛两片唇瓣轻启,一口气吸出了抽噎的气声,倦怠地翻身转向床里侧,眉头深锁。

只片刻的安生,恍惚之间,嘈杂的声音竟蔓延到了他的耳畔,肩膀上还有一下一下恼人的触碰。蓝湛耸肩躲开,以为是绵绵或者怀桑唤他起身用膳,把脸又往枕头里埋了埋,软声呓语:“不吃了,难受……”

——好像就没动静了,小坤泽也便一动不动。然而下一瞬,他惊觉颈后的阻断贴突然被人揭开了,被密封的腺体在“重见天日”的刹那,即刻脆弱又贪婪地放肆“呼吸”起来。

蓝湛遽然睁眼,视觉的苏醒晚听觉一步,伴着令他浑身的血液都开始沸腾雀跃的棠梨信香,生疏却悦耳的两声“湛儿”自一片嗡鸣声中直击他的鼓膜,清晰无比。

“老…你,怎么来了?”

是惊讶,小坤泽其实只是惊讶,眼泪却不能自已地唰唰直下,好似蓄了满腹的委屈。精神不佳导致他的音调听上去也软软糯糯的,那声“你怎么来了”便少了赶人的威风,叫他的乾元听着,更像是在说,“你怎么才来啊”。

“对不起,我不知道会这么快……我回府了才听说,一听说我就赶过来了。”魏婴徒手抹去蓝湛脸上湿漉漉的泪痕,可约莫是小家伙的委屈这会子终于有了出口,眼泪像是洪水开闸,滔滔不绝,他怕自个儿带着薄茧的手指将人的脸蛋擦疼了,便托着小家伙的脑袋将他抱起来,揽进自己的怀里,最大程度释放出他的安抚信香,“好一点吗,湛儿,有没有好受点?”

蓝湛啜泣着还说不出话,但魏婴能感觉到心口压着的分量在逐步逐步加重,掌心的脊柱也在趋于柔软——看来,新婚夜之后,他醒来时看到的,才是小家伙的真实反应;不谈喜不喜欢、痴不痴迷,书上写得也算没错,小坤泽是需要且依赖他的信香的,并非他所纠结的特例。至于那些误导他,让他不解的举动,难道是因为小家伙孩子心性,从头至尾都在跟他闹别扭?

魏婴摇了摇头,这两天的憋闷在他一瞧见小家伙梨花带雨的时候早都散了,这会子心底里更多的,是松了口气。他用下巴蹭了蹭蓝湛的额头,一手拨弄小家伙脖颈上的碎发,一手轻轻拍抚着小家伙的脊背:“你呀……上次的聪明劲哪儿去了?不知道叫下人去宫里传个话吗?就这么干等着,傻不傻?”

你才傻,那是我原本就没想你来:泪失禁的小坤泽只能在心里拍案怒嚎。

然而也只能嚎上这一句,下一刻他竟是在心里反驳都不能了。充盈的棠梨信香令他好不惬意,惬意到盗汗的手脚得以回温,衰弱的神经得以放松,胀痛的脑袋得以舒缓。【拉灯】,犹如一只误入猫草丛中的小奶猫,小坤泽一下子飘上了云端,意识迷失在伊甸园里,【拉灯】。腺体的优渥待遇更衬托出【拉灯】的凋敝,被清心凝露压制的血气重新开始翻滚、反扑,抗议着主人的厚此薄彼。【拉灯】。

“都下去。”

魏婴眸色沉沉,【拉灯】,企图在小家伙反应过来之前迅速回到他的身边。

但是…伺候小家伙的丫头似乎还有什么话,魏婴不解地扭过头去,耐着性子朝人【拉灯】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快说。

“贝勒爷您,您用过晚膳了吗?”绵绵也知道自个儿在这节骨眼上说这些不合时宜,然而她见过她主子先前的状态贝勒爷却未目睹,她实在放心不下,“主子今,今日,早、午膳都用得少,晚,晚膳也还未用,呃那个……”

“知道了,让厨房做些湛儿平常喜欢吃的温着吧……哦,太油腻的不行啊,还是得稍微清淡点儿。”魏婴点头,摸摸嗅着味儿,焦急不安地从帐内透出来的小脑袋,“晚些我会喂他的,到时喊你们送进来,放心,我记着。”

也算写到一点互动了吼?感谢阅读,啾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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